第五分如來品第十五之一
[0897b10] 爾時，善現便白佛言：「新學菩薩云何應學甚深般若波羅蜜多？」
[0897b11] 佛告善現：「新學菩薩欲學般若波羅蜜多，先應親近承事善友。若能宣說甚深般若波羅蜜多，教誡教授諸菩薩者，是名善友。謂作是言：『來！善男子！汝應勤修布施、淨戒、安忍、精進、靜慮、般若波羅蜜多。汝勤修時，應無所得而為方便，迴向無上正等菩提。汝迴向時，勿以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故而取菩提。所以者何？一切智智性非所取。汝善男子！於諸聲聞獨覺等地勿生貪著。』若能如是教誡教授新學菩薩，令其漸入甚深般若波羅蜜多，當知是為菩薩善友。」
[0897b21]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：「是諸菩薩發菩提心，欲趣菩提甚為難事。」
[0897b22] 佛告善現：「如是！如是！諸菩薩眾所作甚難，謂為利樂諸世間故，發趣無上正等菩提，作是誓言：『我為濟拔諸世間故，為諸世間作舍宅故，為諸世間作歸依故，為諸世間作洲渚故，示諸世間究竟道故，為諸世間作導師故，為諸世間作所趣故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。』善現！云何諸菩薩眾誓為濟拔諸世間故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？謂諸菩薩見諸世間沒生死苦不能出離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，為拔彼苦說正法要。善現！云何諸菩薩眾為諸世間作舍宅故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？謂諸菩薩欲為世間說一切法皆不和合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。」
[0897c05] 善現白言：「云何菩薩欲為世間說一切法皆不和合？」
[0897c07] 佛言：「善現！諸菩薩眾欲為世間宣說五蘊及一切法皆不和合，無縛無解、無生無滅，由此便能覆護一切猶如舍宅。
[0897c09] 「善現！云何諸菩薩眾為諸世間作歸依故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？謂諸菩薩欲令世間解脫一切生老病死愁歎憂苦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，方便善巧說正法要。
[0897c13] 「善現！云何諸菩薩眾為諸世間作洲渚故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？謂諸菩薩趣大菩提，欲為世間說五取蘊前後際斷，由此斷故一切法斷，此一切斷即是寂滅微妙涅槃，亦是如實無顛倒性。譬如小大海河池中，高地可居說為洲渚，涅槃亦爾，安隱處故。
[0897c18] 「善現！云何諸菩薩眾示諸世間究竟道故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？謂諸菩薩趣大菩提，欲為世間說色究竟不名為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，餘法亦爾，究竟法性非色等故。」
[0897c22] 具壽善現白言：「世尊！若色等法究竟法性不名色等，應諸菩薩已得菩提，究竟性中無分別故。」
[0897c24] 佛告善現：「如是！如是！究竟性中都無分別，而諸菩薩甚為難事，雖能如是觀一切法，而不作證亦不沈沒，作是念言：『我於此法現等覺已，為諸世間宣說開示，令知如是究竟道相。』
[0897c28] 「善現！云何諸菩薩眾為諸世間作導師故，發勤精進趣大菩提？謂諸菩薩趣大菩提，欲為世間說色本性無生無滅，受、想、行、識亦復如是；欲為世間說預流果乃至無上正等菩提諸法本性無生無滅。
[0898a03] 「善現！云何諸菩薩眾為諸世間作所趣故？發勤精進趣大菩提？謂諸菩薩趣大菩提，欲為世間宣說開示色以虛空為所趣，受、想、行、識及一切法亦以虛空為所趣；欲為世間宣說開示色無所趣與虛空等，受、想、行、識及一切法亦無所趣與虛空等。如太虛空無來無去、無作無住、無生無滅，諸法亦爾，皆如虛空無所分別。何以故？諸色空故無來無去，受、想、行、識及一切法亦皆空故無來無去。所以者何？以一切法無不用空、無相、無願、無造、無作、無生、無性、如夢、如幻、無我、無邊、寂靜、涅槃、無取、無捨、無來、無去、最極寂滅而為所趣，彼於是趣不可超越。」
[0898a16] 爾時，善現便白佛言：「誰能信解如是深法？」
[0898a17] 佛告善現：「若諸菩薩久修大行，已曾供養無量諸佛，於諸佛所發弘誓願，所種善根皆已成熟，無量善友攝受護念，於此深法能生信解。」
[0898a20]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：「是諸菩薩以何為性？」
[0898a21] 佛告善現：「是諸菩薩調伏遠離而為其性，由此性故，能知能了甚深般若波羅蜜多。」
[0898a23]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：「是諸菩薩能知能了甚深般若波羅蜜多，當何所趣？」
[0898a24] 佛告善現：「是諸菩薩趣一切智。」
[0898a25]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：「若諸菩薩證是趣已，能為無量無邊有情作所歸趣。」
[0898a27] 佛告善現：「如是！如是！若諸菩薩證得無上正等菩提，能為無量無邊有情作所歸趣。」
[0898a29]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：「是諸菩薩能為難事，謂著如是堅固甲冑，欲度無量無邊有情令入涅槃，而有情類都不可得。」
[0898b02] 佛告善現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汝所說。
[0898b03] 「復次，善現！是諸菩薩所著甲冑，不屬諸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，不屬聲聞、獨覺、菩薩、一切智智及一切法。所以者何？以一切法皆無所屬。」
[0898b06]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：「若諸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，不住聲聞、獨覺等地。」
[0898b07] 佛告善現：「汝觀何義作如是說？」
[0898b08] 善現答言：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無所住著。若修般若波羅蜜多，於一切法都無所修，亦無修者，修時、修處及由此修皆不可得。世尊！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無決定法，若修虛空、修一切法、修無邊際、修無攝受，是修般若波羅蜜多。」
[0898b13] 佛告善現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汝所說。
[0898b14] 「復次，善現！應依如是甚深般若波羅蜜多，觀察不退轉菩薩摩訶薩。謂諸菩薩若不貪著甚深般若波羅蜜多，不執他語及他教勅以為真要，非但信他而有所作，聞說如是甚深般若波羅蜜多，其心不驚、不恐、不怖、不沈、不沒、無疑、無悔亦不迷悶，歡喜樂聞深心信受，是諸菩薩定不退轉，如是菩薩先世已聞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所有義趣，故今得聞心無驚等。」
[0898b22]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：「若諸菩薩聞深般若波羅蜜多心無驚等，是諸菩薩云何觀察甚深般若波羅蜜多？」
[0898b24] 佛告善現：「是諸菩薩應以隨順一切智心，觀察般若波羅蜜多。」
[0898b26]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：「云何隨順一切智心，觀察般若波羅蜜多？」
[0898b27] 佛告善現：「若諸菩薩隨順虛空，觀察般若波羅蜜多，是為隨順一切智心，觀察般若波羅蜜多。所以者何？以一切智無量無邊，若無量無邊即非色亦非受、想、行、識，無得、無現觀、無智、無識，無生、無滅、無修、無作，無所從來亦無所去，無方、無域亦無所住，唯可說為無量無邊。善現當知！虛空無量無邊故一切智亦無量無邊，一切智無量無邊故無能證者，非色能證乃至非識能證，非布施波羅蜜多能證乃至非般若波羅蜜多能證。所以者何？色乃至識即一切智，無二無別；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即一切智，無二無別。」
[0898c11] 爾時，欲界梵世天子俱詣佛所，同白佛言：「如是般若波羅蜜多，極為甚深難見難覺。」
[0898c12] 爾時，佛告諸天子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汝所說。我觀此義初成佛時，宴坐思惟不樂說法，謂作是念：『我法甚深，非諸世間卒能信受。』我所證法即是般若波羅蜜多，此法甚深，非能證、非所證、無證處、無證時，由此而證亦不可得。天子當知！虛空甚深故此法甚深，我甚深故此法甚深，一切法性無來去故此法甚深。」
[0898c19] 時，諸天子復白佛言：「甚奇！世尊！佛所說法，一切世間極難信解；佛所說法無取無捨，世間有情行取捨故。」
[0898c22] 爾時，佛告諸天子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汝所說。」
[0898c23] 具壽善現便白佛言：「佛所說法微妙甚深，於一切法皆能隨順，無所障礙與虛空等。佛所說法畢竟不生，一切生法不可得故；佛所說法都無處所，一切處所不可得故。」
[0898c26] 佛言：「善現！如是！如是！」
[0898c27] 時，諸天子便白佛言：「大德善現是真佛子，隨如來生，諸有所說，一切皆與空相應故。」
[0898c29] 爾時，善現語諸天子：「汝等說我隨如來生，云何善現隨如來生？謂隨如來真如生故，一切生法不可得故。如來真如無來、無去、本性不生，善現真如亦無來去、本性不生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如來真如即一切法真如，一切法真如即如來真如，如是真如無真如性，亦無不真如性，善現真如亦復如是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如來真如無變異、無分別、遍一切處，善現真如亦復如是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如來真如常住為相而無所住，善現真如亦復如是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如來真如無所罣礙，一切法真如亦無所罣礙，善現真如亦復如是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如來真如與一切法真如同一真如，無二、無別、無造、無作，如是真如常真如相，無時非真如相，是故真如無二無別，善現真如亦復如是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如來真如於一切處無憶念、無分別，一切法真如於一切處亦無憶念、無分別，善現真如亦復如是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如來真如無別異不可得，一切法真如亦無別異不可得，善現真如亦復如是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如來真如不離諸法真如，諸法真如不離如來真如，如來真如常真如相，無時非真如相，善現真如亦復如是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雖說隨生而無所隨生，以善現真如不異佛故。如來真如非去來，今一切法真如亦非去來，今善現真如亦復如是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如來即是如來真如，如來真如隨過去真如，過去真如隨如來真如，如來真如隨未來真如，未來真如隨如來真如，如來真如隨現在真如，現在真如隨如來真如，如來真如隨三世真如，三世真如隨如來真如，如來真如與三世真如無二無別，一切法真如、善現真如亦無二無別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菩薩真如即佛真如，諸菩薩眾由真如故，得菩提時說名如來、應、正等覺。如來證得此真如時，三千世界六種變動。我於如是諸法真如深生信解，故說善現隨如來生。
[0899b08] 「天子當知！然我善現不由色故乃至識故隨如來生，亦不由預流果故乃至獨覺菩提故隨如來生，亦不由一切智故隨如來生，但由真如故隨如來生。天子當知！然我善現不隨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生，不隨預流果乃至獨覺菩提生，故我善現隨如來生。」
[0899b14] 時，舍利子便白佛言：「如是如來甚深微妙。」
[0899b15] 爾時，佛告舍利子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汝所說。如是如來甚深微妙。」
[0899b16] 當說如是如來相時，三千苾芻，諸漏永盡，心得解脫，成阿羅漢；五百苾芻尼，遠塵離垢，生淨法眼；五千天人，得無生法忍；六十菩薩，諸漏永盡，心得解脫。
[0899b20] 爾時，佛告舍利子言：「今此眾中六十菩薩，曾於過去五百佛所親近供養，雖修布施、淨戒、安忍、精進、靜慮，而不攝受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，起別異想修別異行，故於今時雖聞大法，而盡諸漏心得解脫故。舍利子！諸菩薩眾雖有菩薩道空、無相、無願，而不攝受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，便證實際墮於聲聞或獨覺地。
[0899b27] 「舍利子！譬如有鳥，其身廣大百踰繕那乃至五百，翅羽未成或已衰朽。是鳥從彼三十三天，投身而下趣贍部洲，於其中道欻作是念：『我今還上三十三天。』於汝意云何？是鳥能還三十三天不？」
[0899c02] 舍利子曰：「不也！世尊！」
[0899c03] 佛告舍利子：「是鳥中路或作是願：『至贍部洲當令我身無損無苦。』於意云何？是鳥所願可得遂不？」
[0899c05] 舍利子曰：「不也！世尊！是鳥至此贍部洲時，其身決定有損有苦，或復近死或致命終。何以故？是鳥身大，從遠而墮，翅羽未成或衰朽故。」
[0899c08] 佛告舍利子：「有菩薩乘善男子等亦復如是，雖發無上正等覺心，已經殑伽沙數大劫，勤修布施、淨戒、安忍、精進、靜慮，亦修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，而不攝受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，便證實際墮於聲聞或獨覺地。舍利子！是諸菩薩雖念三世諸佛戒蘊乃至解脫智見蘊而心取相，不如實知如是五蘊真實功德，但聞空聲取相執著迴向菩提，便墮聲聞或獨覺地。何以故？舍利子！是諸菩薩遠離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，法應爾故。」
[0899c18] 時，舍利子便白佛言：「如我解佛所說義者，若諸菩薩遠離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，雖具無量福德資糧，而於菩提或得、不得。是故菩薩欲得菩提，決定不應遠離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。」
[0899c22] 爾時，佛告舍利子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汝所說。」
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五百六十一
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五百六十二
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
第五分如來品第十五之二
[0900a07] 爾時，欲界梵世天子，恭敬合掌俱白佛言：「如是般若波羅蜜多最為甚深極難信解，諸佛無上正等菩提，亦最甚深極難信得。」
[0900a09] 爾時，佛告諸天子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汝所說。」
[0900a10] 具壽善現便白佛言：「如我解佛所說義者，無上菩提非難信得。何以故？以一切法畢竟空故，空中無法信證餘法。所以者何？以一切法自性皆空，若為永斷如是法故說如是法，此法亦空。由此因緣，於佛無上正等菩提，能證、所證、能知、所知一切空寂，是故無上正等菩提非難信解、非難證得，以一切法無不皆空，如是信知便證得故。」
[0900a18] 佛告善現：「無上菩提能信證者不可得故，無上菩提非實有故，無積集故，說難信得。」
[0900a20] 時，舍利子語善現言：「以一切法畢竟空故，無上菩提極難信得。所以者何？以一切法都無自性皆如虛空。譬如虛空不作是念：『我當信得無上菩提。』諸法亦爾，是故無上正等菩提極難信得。
[0900a24] 「復次，善現！若佛菩提非難信得，則不應有如殑伽沙諸菩薩眾發趣無上正等菩提後還退轉，故佛菩提極難信得。」
[0900a26] 善現對曰：「於意云何？色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a27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a28] 「受、想、行、識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a28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a29] 「離色，有法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b01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01] 「離受、想、行、識，有法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b02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02] 「色真如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b03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03] 「受、想、行、識真如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b04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05] 「離色真如，有法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b05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06] 「離受、想、行、識真如，有法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b07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07] 「真如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b08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08] 「離真如於菩提有退轉不？」
[0900b09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09] 時，具壽善現謂舍利子言：「若一切法諦故、住故，都無所有皆不可得，說何等法可於無上正等菩提而有退轉？」
[0900b12] 舍利子言：「如汝所說實無有法，亦無有情可於菩提說有退轉。若爾，何故佛說三種住菩薩乘，但應說一，又不應立三乘有異，唯應有一正等覺乘。」
[0900b15] 時，滿慈子便白具壽舍利子言：「應問善現為許有一菩薩乘不？然後可難應無三乘建立差別，唯應有一正等覺乘。」
[0900b18] 時，舍利子問善現言：「為許有一菩薩乘不？」
[0900b19] 善現報言：「真如頗有三種菩薩及三乘耶？」
[0900b20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20] 「真如頗有一菩薩乘一佛乘不？」
[0900b21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21] 「真如頗有一法可見名一菩薩及一乘耶？」
[0900b22] 舍利子言：「不也！善現！」
[0900b23] 時，具壽善現謂舍利子言：「若一切法諦故、住故，都無所有皆不可得，菩薩三乘亦復如是，如何可責有一、有三。若諸菩薩聞說真如無差別相，不驚、不怖亦不沈沒，是諸菩薩疾證菩提，定無退轉。」
[0900b27] 爾時，世尊讚善現曰：「善哉！善哉！汝今乃能為諸菩薩善說法要。汝之所說承佛威神，一切如來隨喜汝說。若諸菩薩於法真如無差別相深生信解，聞說如是諸法真如，不驚、不怖亦不沈沒，是諸菩薩疾證無上正等菩提，定無退轉。」
[0900c03] 時，舍利子便白佛言：「若諸菩薩成就此法，定證無上正等覺耶？」
[0900c05] 爾時，佛告舍利子言：「如是！如是！是諸菩薩決定不墮聲聞等地。」
[0900c06] 爾時，善現便白佛言：「若諸菩薩欲證菩提，應云何住？應云何學？」
[0900c07] 佛告善現：「若諸菩薩欲證菩提，於諸有情應平等住，謂於彼類應起等心、慈心、悲心、喜心、捨心、不異心、謙下心、利益心、安樂心、無瞋惱心、如父母心，亦以此心應與其語。善現當知！若諸菩薩欲證菩提，應如是住、應如是學。」